文:朱尚昆
图:红艳
说起来,我已经有四年多没有参加过农村的婚礼了,可是在内心深处,我始终相信:最热闹,最纯粹,最传统的婚礼还是在乡村。在城市生活了十几年,那种靠豪华车队和酒店豪华宴席打造出来的婚礼早已变调,唯有乡村的婚礼,依然还保持了婚嫁的原始味道。
在农家的小院里,拜堂现场的“舞台”已经搭建好,看起来虽然有些简单,但新人拜堂时那种庄严里的喜气,仪式中的虔敬,一样让人感受到生命的美好与诗意。
主婚车是一辆白色宝马,一切都已经布置完毕,稍后它将开赴新娘的家里,为即将到来的一场盛宴,来回奔波。
去接新娘之前,新郎的家里还要精心准备一些东西,我留意了一下,里面除了粉丝、公鸡母鸡各一只,还有白菜、羊腿之类的,每一样东西都有不同的寓意,如今三十岁以下的人,哪怕在农村长大,也都不懂了。
在我们老家,收贺礼的地方叫“外柜”,通常是两到三人担任,一个负责收钱记账,一个负责数钱,另外一个人则负责发放礼物。
在婚礼之前,新郎家比较重要的亲戚,通常会来得早一些,有些亲朋会聚在一起商量礼金的数量,然后再统一来到“外柜”处,把贺礼送上。
早上,9点左右,就到了去接新娘子的时间,这时唢呐声、箫声、锣鼓声骤然响起,走在队伍前面的,是四个打着红旗的孩子(要求未婚),喜庆的气氛,甚至周围几个村庄都能感受到。
新娘在家里,早已准备待续。记得像一次参加农村婚礼的时候,新娘的伴娘还是两个,如今慢慢也过了起来,伴娘也不像城里人那样统一着装,不过,我还是喜欢这种随意的样子。
新郎到了,但要想进入新娘子的房间,要颇费一番周折的。因此,新郎出发前,会准备很多小红包,里面放着十元二十元,以备“通关”时需要。
在新娘的房间里,新郎先给新娘穿好袜子和鞋子,然后再给新郎戴上红盖头。
通常情况下,临别之前,新郎还要给岳父母叩头,然后在岳父岳母大人那里领取红包。为了增加喜庆的气氛,一旁的大老执,这时会故意给新郎出一些难题。
婚车快到村口时,锣鼓齐鸣,等候在家的亲戚朋友,便站在门口,拭目以待。
婚车刚到新郎的家门口,还没完全停好,孩子们就会一拥而上,讨要喜糖和红包。
中午12点左右是拜堂的时间,新娘会在司仪的安排下,站在固定的位置,等待那神圣时刻的到来。
在新郎和新娘牵手前往“舞台”的时候,站在周围的年轻人便会推推攘攘,闹上一阵,这已经是农村婚礼上的惯例。
为了更好的围观拜堂的整个过程,一些小伙伴干脆爬到了屋顶,俯瞰下面发生的一切。
拜堂仪式结束后,12点半就到了午饭的时间,在农村,午餐是主餐。
如今的农村,宴席都采取承包的方式,价格基本在三四百元一桌,这样事主再也不用为买菜买鱼买肉啥的担心,当天尽管和亲朋们坐在堂屋里,谈笑风生。
随着大老执的一声大喊:“开饭了!”厨师们就到了一天最为忙碌的时间,尤其是端盘子的人,一个小时的时间里,会忙得满头大汗。
在城市里,有时一桌酒席动辄就五千八千,但却吃不出老家那种独有的味道,真的像《舌尖上的中国》所描述的那样,无论脚步走多远,在人的脑海中,只有故乡的味道熟悉而顽固,它就像一个味觉定位系统,一头锁定了千里之外的异地,另一头则永远牵绊着,记忆深处的故乡。
在老家吃大席,如果赶上晴朗的日子,就全部在露天里,虽然现在有点冷,但一样可以体会到乡村的酣畅淋漓。
吃大席的时候,通常是认识的人坐一桌,凑够十个人就可以开吃了,大家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,一边说着家长里短和乡村轶事。
男同胞们难得聚在一起,通常还会猜拳喝酒,有时也会说些荤段子,有意无意的调侃,惹得旁边的女性反唇相讥,让他们哑口无言。
“折菜,是老家多年流传下来的一个习俗”。吃完大席之后,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就会把桌上的剩菜剩饭带回来,然后七荤八素的菜品折在一起,回家温热,一家人又是一顿美餐。各种菜折合在一起,不仅不会破坏菜的鲜美,反而会增加平时家常菜里没有的味道。
在以往,晚上是要闹新房的,但如今生活节奏的匆忙,那些年轻小伙为了生计,一个个早早的走了。虽然大家都匆忙的离开了婚礼的现场,但唢呐声和锣鼓声,好像还在耳边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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