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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行知与吴树琴相差25岁的爱情,虽相伴仅

来源:婚礼 时间:2022/8/9

年的一个冬夜,陶行知和吴树琴踏着清寒的月色,漫步于花园小径。

寒风轻拂,万籁沉寂,却挡不住两颗火热心房的激情跳动。

恰月上枝头,陶行知突然紧紧握着吴树琴的手。

吴树琴心头一颤,缓缓地望向陶行知,四目相对,已经相处多年的二人早已无需多言。

“这一天真的来了吗?”吴树琴心中有些期盼。

陶行知则将她的手捧在心前,满怀激情地说:“我们已经给那么多苦难的孩子建立了一个大家庭,我们也需要一个小家庭了。树琴,我们结婚吧!”

吴树琴害羞地点了点头,这正是她期盼已久的。

因为在她看来,尽管二人的相爱之路,有着年龄的差距和家长的阻挠,但二人还是跨越了世俗的偏见,勇敢地走到了一起。

陶行知与吴树琴

毕竟“我和他的相遇是一场盛大的欢喜”,吴树琴如此说道。

吴树琴早在19岁时,就被父母的安排下准备结婚生子,可她并不想早早地结婚,而是想继续读书学习。

“读书有什么用?能做嫁妆吗?”吴父训斥着。

父亲的一席话令她对家庭彻底失望,于是吴树琴下定决心准备出逃,并联系了两个同病相怜的同学,可是逃往何处呢?

三人年纪尚轻,一时没了主意,只好求助到了当时安徽公学的校长姚文采。

姚文采很是热心,对她说:“这件事情我想过了,你们三个可以到上海找陶行知。”

对于陶行知这个名字,吴树琴很是熟悉,虽然双方从未谋面,但陶行知的事迹早已广为流传。

他师从英国现代教育家杜威先生,留学归来后,拒绝了国民政府的高官厚禄,专心办农民教育,准备在中国建立多所学校,以改变我国教育落后的局面。

并且他多次在报纸上发表文章,阐明自己的人人平等的教学理念,也令吴树琴心向往之。

谁曾想自己竟然能到陶行知那里读书,好事一件,三人又怎么会拒绝呢?

姚文采又补充道:“陶行知是热心青年,又是在休宁外婆家长大的,跟你们还有份乡情哩!

他肯定会帮助你们的,不过你们可不能泄露这个秘密。毕竟你们的家族还是很有势力的。”

伴随着要文采的嘱托,几人相约而去,踏上了前往上海的火车。

当陶行知见到他们后,思索了一会儿说:“你们去考上海一所中法大学,里面设了药学专科,我觉得中药有悠久的历史,你们三个都去学中药,好吗?”

几人听了当即答应了下来,正当陶行知准备写推荐信之时,吴树琴却说:“我们要凭借自己的本事报考。”

陶行知顿时惊愕,他的妻子汪纯宜则在旁边笑了笑说:“行知推荐了这么多人,你们还是第一次拒绝介绍信的,甚是钦佩!不过相信你们凭借实力也能顺利入学。”

“其他的倒好说,就是这基础的法语,我们还希望陶先生能够给我找个老师补习一下。”

陶行知见三人初到上海,哪有什么余钱,便主动承担了此事,说:“法语,我也略懂一些,我可以帮你们免费的补习。”

陶行知(前右一)在哥伦比亚留学时

陶行知则继续鼓励她们说:“你们是新时代女性,敢于出逃就说明了你们非凡的勇气。

但女子求学之路异常艰难,你们要有心理准备。以后有什么学业、思想上的问题,都可以找我谈谈。”

不久后,三人顺利进入中法大学,吴树琴也依照陶行知的嘱托,凡有学业、思想困难,皆求助于陶行知,陶行知也热心地解答。

但双方只是朋友关系,并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。

因为陶行知已经结婚,妻子是他青梅竹马的玩伴,名为汪纯宜,双方感情醇厚,琴瑟和谐,育有四子。

而吴树琴对陶行知只是敬重,双方只是事业上的交流,她也没有想着与陶行知发生些什么。

“我一直很尊重陶行知,但我没有想过成为他的妻子。”这便是她最真实的想法。

年,陶行知的教育理念,被国民政府视为异类,在胁迫下,他不得不流亡日本。

家庭生活的重担,就落在了妻子汪纯宜的身上。

而且特务们找不到陶行知,便时刻威胁着汪纯宜。

在生活与精神的双重压力下,汪纯宜日渐消瘦。

尽管陶行知同妻子多次通信,也没能够使汪纯宜坚强一些。

一年后,在多方奔走下,国民政府终于解除了对陶行知的通缉,安全回国,可妻子已经重病在床。

陶行知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家中,看到卧病在床、面容憔悴的妻子,他痛哭流涕,喊着说:都是我陶行知拖垮了你啊!

陶行知(前排左六)与毕业生合影

而他所能做的便是陪她度过余生。

年,时值日寇来袭之际,陶行知受到全国抗日救国会的委托,以国民外交节的身份出访欧、美、亚、非28个国家和地区。

而此时,妻子病情愈加严重。

但国难当头,他也只能忍痛离开。

不幸的事情如约而至,就在陶行知出访美国期间,汪纯宜在上海病故。

陶行知得知后悲痛万分,心情沮丧,泪水多次打湿枕头,夫妻多年,感情早已尽在不言中。

就在陶行知萍踪飘泊,悲伤苦闷之时,吴树琴的一封封安慰信,告慰着孤独的游子。

而陶行知也在一直地鼓励着吴树琴精进学业,尤其是当她陷入思想漩涡之时。

毕竟当时正值思想变革之际,吴树琴作为一个新女性如此追求着学业,往往受到人们的误解与非议,而陶行知则给了她无穷的力量。

后来吴树琴回忆说:“我从一个险些成了封建家庭牺牲品的弱女子,成长为有专门学问的新女性,陶行知是我追求新生活的最大支持者。”

其实早在上海时,吴树琴和同学常去陶行知的住处玩,陶行知则热情地教她们学书法,带她们去听他和艾思奇的讲演,给她讲述了“把家庭、商店、工厂、学校、军队、乡村一个个变成工学团的设想……”

吴树琴被陶行知的思想深深感染,对这位身穿长袍戴着眼镜,颇有学者风度的中年男子十分钦佩。

“虽然我们相隔万里,但数十封鸿雁传书,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。”有时陶行知给吴树琴写信,诉说心中的感受,一连就是几十封信。

吴树琴也热烈回应,这不正是热恋男女当中的激情燃烧吗?

可吴树琴却毫无察觉,而陶行知却一次比一次热烈澎湃。

一次,陶行知从美国洛杉矶寄来一首诗:

“罗矶四月雪未溶,冰晶玉洁姐妹峰。

我欲访兮无以登,一霎那间各西东。

梦中几次曾相遇,醒来人影俱无踪。

顶期桂花初香日,应有故人月下逢。”

这首火辣辣的情诗,一下子点燃了吴树琴的激情。

随后陶行知一封封两地书信,一句句关切的话语,使他们两颗心靠得更近了。

陶行知手迹

吴树琴大学毕业后,由于她女性的身份,很少有专门的药物研究机构聘用她,一连几个月找不到好工作。

为了生存,她只好在上海找了一家药房工作,每天只是机械地取药。

可就是这样一份简单的工作,她因为女子的身份依旧受着歧视。

她心情忧郁,心想着这辈子恐怕就要在此虚耗光阴了。

而这时陶行知的一封信再次给她带来了光明。

彼时,陶行知正在香港筹备晓庄药物研究所,就邀请吴树琴到香港,从事研究治疗疟疾的特效药物奎宁。

吴树琴喜出望外,二话不说地来到香港,后来又随陶行知搬往重庆。

不久后奎宁研制成功,在当时医疗条件很差的年代,凭借此药物可以发一大笔财。

年从美国留学回国时的陶行知

可陶行知却不以盈利为目的,将生产的奎宁低价出售给了贫穷的百姓、士兵等。

吴树琴也因此对陶行知刮目相看,更加认为自己没有选错人。

此后,二人的交往更加频繁紧密,逐步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。

这天吴树琴给父母写去信件,正式向父母介绍了陶行知。

可吴家并不同意,因为吴家是大家族,而陶行知虽然名满天下,却是贫寒之家,更何况他又长期漂泊,双方又有着25岁的年龄差距。

于是,年龄差距、家庭的反对、世俗的偏见笼罩在吴树琴的心头,始终挥散不去。

陶行知察觉了吴树琴的变化,他觉得自己应该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,于是陶行知为了能够给吴树琴一个名分,便给吴家写去了信件,请求吴父吴母答应亲事。

接到此信的吴家勃然大怒,认为如此轻佻的话语,简直是对吴家的侮辱,声色俱厉地写信呵斥吴树琴。

可吴树琴在得知此信的内容后,反倒豁然开朗,倍感欣慰。

因为她认为:陶行知如此大胆地追求爱情,我为什么不能跨过年龄的鸿沟,去给他深情的慰藉呢?

于是,她不顾家人的反对,爽快地答应了陶行知的求婚。

陶行知文采颇佳,写了一首《结婚歌》献给了吴树琴:天也欢喜,地也欢喜,欢喜我和你,如鸟比翼,如枝连理,共建新家庭,相敬相爱相扶持,在工作上协力……”

他还让吴树琴把它交给音乐组的老师,谱了新的婚礼进行曲。

另外,他又兴奋地提起毛笔,在几十张红帛上乐滋滋地写了请帖。

左起:张治中、毛主席、陈诚、陶行知

“你啊!还真是什么都能玩出新花样来!”吴树琴笑着说。

在育才学校副校长马侣贤的主持下,陶行知和吴树琴在清凉亭畔的小别墅中,举行了简朴的婚礼。

婚礼上没有张灯结彩,没有披红挂绿,也没有磕头拜天地,只有育才学校百余名师生热情的祝福。

他们热情的创作了歌舞、诗词、书画,向他们敬爱的校长表达了朴素的敬意和衷心的祝愿。

而所谓婚宴,不过是普通的饭菜中加上了一道红烧肉而已,但是这在抗日的年代已属奢侈。

饭后,二人回到用旧碉堡改造的、仅能容下一张床狭窄新房,开始甜蜜的婚后生活。

可在那个困难的年代,二人的生活实在清贫。

陶行知雕像

陶行知的伙食只跟学生们一样的标准,一天三餐,两干一稀,经济困难时就两稀一干。

吴树琴看他生活太苦,便用自己的工资补贴家用,常常做陶行知最爱吃的肉松、茶叶蛋,而陶行知却把这些东西拿出来和同学们共享。

并且他的工作极其繁忙,除了兴办学校,还在为抗战奔走呼告,发表演讲,所以夫妻双方往往聚少离多。

但是吴树琴却始终能够理解丈夫,在他身边不离不弃,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,只是希望能做个长久夫妻。

可是这一朴素的愿望却也不能实现,国民政府的步步紧逼,使得陶行知时刻游走在危险的边缘。

陶行知每次在办学遇到困难时,第一个想到求助的对象,是周恩来。

陶行知(后右二)、胡适(后左一)

这一举动,引起了国民政府特务的警觉。

陶行知为了对付特务的监视,妻子就成为了最好的掩护。

为此,吴树琴经常走在前面,与陶行知相隔一段距离,以便陶行知悄悄地跑掉。

有一天,陶行知再次带着妻子出门,趁着吴树琴买菜的功夫,准备躲开特务,可特务却围了上来。

吴树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架势,害怕极了。

陶行知顾及妻子的安全,便没再出逃。

这件事情发生后,陶行知内心很是愧疚,他已经“拖垮”一个妻子了,怎么能拖垮第二个?

但是自己的事业又不能废除,陶行知内心十分纠结。

抗战胜利后,陶行知与一些民主战士,激烈地批判国民政府的腐败,招致国民政府的痛恨。

陶行知手迹

国民政府也露出了凶残的本相,或威胁,或监视,甚至欲除之而后快。

年,李公仆与闻一多由于反对国民政府的内战,先后被国民政府的特务杀害。

得知此消息的吴树琴很是焦急,可陶行知却没有退缩,他镇静地说到:“我等着第三枪。”

他更加坚定地走到游行队伍的前面,并且还给吴树琴写去了遗书:

“也许我们不能再见面,这样的去,是不会有痛苦的,望你不要悲伤,望你参加普及教育运动,完成四万万五千人之启蒙大事,以奠定天下为公的基础,再给我一个报告,再见!”

看着陶行知的遗书,吴树琴哭了,但她并没有阻止丈夫。

晚年的吴树琴

她深知,自己的支持就是对丈夫最大的爱,她只是希望丈夫能够平安归来,可似乎一切都已注定,无情的悲剧还是如期到来。

年7月,陶行知突发溢血,昏倒在友人家中的洗手间。

当吴树琴和其他家人赶到时,只见陶行知眼睛半开着,虽有鼻息,却千呼万唤也无应。

不久后,陶行知便去世了,草草地结束了与吴树琴的八年婚姻。

这一不幸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国,毛主席听说后,挥毫写下“痛悼伟大的人民教育家,陶行知先生千古”。

吴树琴以妻子的身份写到:

“你和我永别了!你和你爱的人民永别了!你永别了世界,永别了一切,虽然我们是千呼万唤,都永远喊你不回来!

使我难忘的是当你有快乐的时候,一定先带给我,让我们共同快乐。当你有愁困的时候,只是静默不言,将痛苦的事往心里丢,怕我对你焦忧伤心。”

毛泽东主席悼念陶行知手迹

细腻的笔触是二人忠贞爱情的见证。

在陶行知去世之后,她整整失眠了三个月。

当时吴树琴仅仅31岁,可她没有再婚,只是孤独的怀念着陶行知。

尽管一切都已散尽,但她却始终保留着与陶行知每一封信。

这些信件见证了二人的相遇到最后的分别,虽然他们只做了八年的夫妻,但却是一世的情谊。

并且正是陶行知的鼓励,使得吴树琴得以蜕变成为新时代的优秀女性。

而陶行知也在妻子那里获得慰藉,他们的爱成就了彼此,相遇又怎么不是一场盛大的欢喜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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